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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奎因诞生25周年特别刊最后一个故事：Bird Psychology 鸟类心理学

汉化 by 我

“但他是在利用你。他有一个自赋的使命，而你是他的战士。并且你也知道这一点，不是吗？”

“你对他的爱难道竟能如此蒙蔽你的双眼吗？”

那一刻，如果没有哈莉，整个城市会得到拯救。

那一刻，因为有了哈莉，整个城市依然得到了拯救。

“我不能让他失望……”

自私的，无私的。盲目的，清醒的。爱。有什么不一样呢。

至少，她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个人感想和解读分割线

虽然对于世界观的任何说法都是可以的，因为这个特别刊里的故事显然并没有特定的时间线和宇宙设定。但是故事的情节，人物的造型和设定（尤其是蝙蝠侠和小丑）与BTAS的设定十分接近，并且结合纪念哈莉诞生这一重要创作背景（25年前哈莉初登场于Batman The Animated Series中Joker's Favor一集），我反正是认为这是BTAS设定下的故事了。

除了在Dini之前写的哈莉刊后半故事里，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清新脱俗幼稚可爱的小丑了，感动。

哈莉也不是第一次给蝙蝠家做免费心理诊断了。她在不少作品中都表现出过对于蝙蝠侠和罗宾心理健康的格外关注。比如N52的digital刊的Legends of the Dark Knight #49-50中她就对前来拷问小丑下落的蝙蝠侠进行了惨无人道直击要害的心（人）理（身）侧（攻）写（击），并且问出了那个经典的问题：“蝙蝠侠爱的人是谁呢——难道是罗宾？我就是问问，没有批判的意思。”在最近的类BTAS设定动画中这位哥谭大学心理专业PHD则表示自己大学论文曾写过关于蝙蝠侠和罗宾性向问题的论文，结果只得了B-。

而每当蝙蝠侠试图挽回哈莉，摇醒她，给她讲道理的时候，她却一笑置之。这篇也许是最直白地挑明说出——她并不是真的不知道真相，也不是掩耳盗铃不想知道真相——这一点的漫画。恰恰相反，她很清楚，她只是不在乎，也并不觉得那很重要。

在小丑将哈莉从她过去那个艰难度日，夹缝生存，靠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勉强在这个秩序世界中立足的前半生中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当小丑给她那个向世界宣泄和复仇的渠道时，她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也不想回到过去。即使有时候她也会像这篇中那样暗搓搓埋怨小丑“难以置信，我怎么会看上他”。

蝙蝠侠也许始终会认为哈莉是被小丑所欺骗的无辜女孩。但作为一个懂得运用手段和智商的高材生，哈莉从没有真正地盲目过。就像这篇里哈莉对罗宾说的，你可别嘲笑我家J先森，他看起来疯，但是他疯得明白清醒。

她自己当然也是一样。自己选择的疯一向比被逼疯要可怕多了。

她的潜台词则是：而你（和蝙蝠侠），疯得盲目而不自知。

我们俩穿成一对小丑，你们俩还不是穿成一对长翅膀的动物！

她对罗宾的几句侧写也是直击要害——父母双亡，因此而愤怒，而蝙蝠侠给了他发泄愤怒的渠道。蝙蝠侠的正义和他的自赋的使命始终会是他们搭档关系中最为重要的前提，而罗宾的个人感受和个人追求必将被这一前提所覆盖，同化，否则这搭档关系将不复存在。

而她能一眼看出蝙蝠侠和罗宾这对搭档关系中的矛盾根源所在的重要原因正是她自己也经历着这一切——小丑沉迷于他的罪恶事业，对于她的需求视而不见，把她当成孩子又嘲又哄，指手画脚。

因为在搭档关系中，他们都是被主导的那一方。因为他们都有个控制欲极强，道德和原则极为严格（或极为缺失）的搭档。因为他们彻头彻尾踏入了另一个人的世界，并甘愿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生存。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的爱是不值得的，或是盲目的。即使这爱强烈到哈莉愿意抛弃整个世界与小丑作伴。即使当罗宾在敌人面前失去反抗能力时唯一的念头是“我不能让他失望。”

因为他们的爱并不是单向而毫无回馈的。就像哈莉说的那样，她所相信这一切，选择这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她知道小丑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因为她知道每一次小丑会为她而来。因为曾经在每个嘟嘟嘟嘟嘟嘟焊机器的周二晚上，没有人听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自言自语，没有人给他灵感，供他取笑。因为打手只要花钱就能买到，但她是唯一理解他的人——她是他唯一真实的信徒。因为他不愿再经历独自一人的孤单。

因为她也改变了他。

而她也知道，蝙蝠侠和罗宾也同样如此。

她指责着蝙蝠侠的冷漠，残忍，趁虚而入。她想到的也许是小丑和自己。她指责的是那个对自己冷漠，高高在上，剥削利用，却又用尽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家伙。

如果蝙蝠侠只是在利用罗宾，那小丑也是在利用哈莉吧。

在罗宾蜷缩在地上，引爆倒计时渐渐减小的那十几秒内，哈莉终究是心软了。也许她想到了自己做这一切的理由。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哥谭陷入灾难，哥谭平安无事。她背叛小丑，她为小丑付出一切。没有任何区别。她不会改变。小丑不会改变。

盲目的爱，清醒的爱，自私，无私。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的世界里唯一的意义是小丑所给她的崭新人生。从那一天起她不再是她自己。

而罗宾却不明白这一点。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明白永恒的意义。他不明白他已经进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她所说的“拯救你自己”。他不明白，他不想明白，他被他对蝙蝠侠的爱蒙蔽了双眼。

他甘愿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因为蝙蝠侠入侵了他那个痛苦愤怒的世界。因为蝙蝠侠给了他一个向罪恶发泄和复仇的渠道，帮助他把所有痛苦转化为正面的力量。

所以，算了，那就让他们赢一次吧。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次就做那见鬼的正确的事。

她怎么就看不得那个小子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唧唧呢。

也许她的确是看太多烂俗爱情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