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都是骗人的!

“我有男朋友啦。”迪克第三十七次向圣哈德良学院的女孩们讨饶,“真的!千真万确!学院不允许把任何通讯设备带入校区,不然我早就把他的照片给你们看啦。以我的名誉保证!”

“可格雷森老师,你一个人住在女校里,又没有通讯设备,你男朋友不会不高兴吗?”

“没错!老天,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每个看不到这漂亮身板的晚上可该怎么过啊。”

“他是个很开明的男人。”迪克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训练器材,“我来这里教课甚至是他的主意——”

“什么样的男朋友会把你推进这个火坑!”

“我以为不会有比我爸妈更可怕的家伙了!他们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里来!”

“分手吧!要是我一定和他分手了!”

“嘿,嘿,姑娘们!”迪克哑然失笑,“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坏主意,好吗。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太情愿,也不能理解他……但我想他是对的。他总是对的。”

“哦,该死,我敢肯定你在那个家伙那里受尽了委屈!”

“没错,听听这语气,简直像是我那个被丈夫整天使唤着当牛做马的家庭主妇姑妈。”

“不!他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迪克哭笑不得,“他只是总对事情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有时候有些难以沟通。他有点顽固,仅此而已。”

“听上去你的男朋友真像是我爸爸——石头心的老顽固,除了责备之外永远不准备用第二种方式解决问题。”

“格雷森老师,你得奋起反抗!你不能任由他欺负你——至少你不该让他称心如意地又当你男朋友又当你爸爸,对你指手画脚。”

“但我们相爱,宝贝女孩们。”迪克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次微妙而尴尬的闲聊,“这是最重要的。相爱的人能够互相包容。”

“而相爱的人也总会互相伤害。”海伦娜说。迪克猛地抬起头。巧克力色皮肤的女士正站在走廊的拐角看着他们。她的嘴角带着笑意,但所有的女孩都瞬间噤若寒蝉。

“就像我的父母。”海伦娜叹了口气,依然维持着那副表情,让人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么,“我父亲——我不愿这么在外人面前指责他,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而我温柔的母亲,她容忍了这一切,即使他给她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她从未想过报警。她甚至在警察面前袒护他,好像打伤她真的只是她的甜心最无心又最该被谅解的小失误。”

“海伦娜……”迪克嗫嚅了起来,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他处理过无数次这样的案件,当他是夜翼的时候,当他是罗宾的时候——他拦住那些殴打自己妻子的男人,把他们制伏在地上,而刚刚还在痛苦求饶的女人则疯狂地扑上来,拍打抓挠着让他放开自己的丈夫。

他搞不明白。

“嘿,我们真的没有那么糟。”他的声音很低,因为他毫无自信。“我们很少打架——大概吧。至少现在我们不会打架了,我们隔着一整个大西洋。”

“异地恋?”海伦娜扬起眉毛。迪克暗自咒骂起来。海伦娜明知道他的同性恋身份只是个伪装,却还要在这种时候来捣乱。

“我们会互相寄包裹,零食什么的。而且经常打电话。”他说,急急忙忙地又补充了一句,“啊,当然是在休息时间,在教学区外。”

“哦?”海伦娜打量着他,女学生们低着头躲避女士的视线,“所以说,你真的把异地恋这回事当真?”

“当然。”迪克睁大了眼睛,“我相信马龙先生。”

哦,见鬼。他说出了布鲁斯的化名。该死。

“异地恋这码事纯粹是男孩们为了骗女孩上床编出来的无稽之谈。”海伦娜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对着他,也是颇有训诫意味地对着其他所有女孩,“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对你的马龙先生那么有信心。”

迪克咽了口唾沫。“我们拥有灵魂层面的共鸣,他根本不需要——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他小声反驳,闷闷不乐地别开视线,不知究竟是在对自己把布鲁斯当成那个不存在的男朋友来欺骗小女孩们却被海伦娜套去了情报这件事感到生气,还是在对其他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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